江山童海根
话说威宁吴氏与童氏的一段因缘,由聪慧而来。详细的过程由我慢慢说来。
此故事根据威宁童氏昭通童氏所言而综合叙述。故事发生在距威宁县城15里,草海镇有个叫大桥吴家老院子的地方。
大清康熙年间一年的春节,四川荣县童家一位年轻后生童联魁居住在威宁,没有随父亲回老家四川自贡荣县过年。一是路途太遥远,山高水长,道路崎岖。二是天气太寒冷,这年的天气特别冷,那北风吹来,连骨头都是冷的。
这年童家后生联魁才15-16岁,个子中等,比较墩实,一脸稚气。跟随父亲贩牛而暂租居于此。父子租了一间房,还有几间牛棚,不远处还带有一块菜地。按时下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孩要自己独立过上一个年,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,可对于过去那个年代,却是很正常不过的事了,穷人的孩子早当家。联魁这已经是第二个年在此过了,去年是与父亲一起在这里过。
父亲腊月十五前把最后几头牛卖了出去。整理了一下行李,就返回老家去了,已经是二年没有回老家了。
联魁趁春节前二天天气好,赶紧将牛栏粪挑至菜地。好过个清清洁洁的年。
不管大户还是小户人家毫不例外都在忙着准备过年,全国到处一样,这是一年中最隆重的一个节日。
话说这吴家老院子,住的是员外吴存学家。家有佣人长工无数,良田几百亩,豪宅百根柱子落地,还生有七子。还请有私塾先生。那天请先生写对联,准备写好后就放先生的假。宅大柱多,要写的对联也多。
那天天气晴朗,蓝天白云,连风都没有。员外吴存学大门前一爿开阔地,地面用砖石铺砌,干净得好像城市一般。由于天冷先生让佣人将八仙桌移到室外,桌上一方砚台,明眼人就知道这价值不菲,一头牛活龙活现的卧在中间,几支毛笔,毫毛有大有小,一个墨童在用心的磨墨。古墨轻磨满几香,砚池新浴灿生光。边上放了不少红纸,有几个人在裁剪。大家都穿上了新衣裳,脸上喜气洋洋,满脸风光。冬日的阳光晒出一片金黄,晒出一片暖和,也晒出一片真情。
这童家小孩,挑每担牛栏粪都要路过此地,起初也没有停下脚步,心里总想着赶紧挑好,把那湿透的挑完(挑一半留一半,栏粪厚实象床垫,热乎,不能挑完),洗净,好过个安稳年。已经不知道挑了多少担,感觉有点累,在听到那一片笑声传来,就不自觉的停下前进的脚步鬼使般的往那边凑了过去。原来这个先生,才写了几副对联就写不下去了,边上看热闹的人在催促着,越发弄得先生焦急起来,抓头挠耳,才引出不太友好的笑声。
这先生见一小孩,来回几次都凑过来看一下,还挑着个臭畚箕,气不打一处来,对别人不好意思发火,可对一个地位卑微挑粪小孩就不同了,自认为别人惹不起,一个外地的小孩总能泄泄心中的怒火。失去理性的先生便对小孩联魁大声喝叱起来。小孩鼓起腮帮小声的嘟了一句“这有什么难的”。众人见状,更是大笑不已。小孩也很懂礼数,挑着空畚箕走了,等他装满一担,再路过那里时,那老先生还在喋喋不休。边上的人开始起哄,这声音惊动了员外吴存学,他穿干净适身的长衫,迈着八字步,来到桌边,问大家为何起哄,边上有人说,刚才小孩说,有什么了不起,不就写几副对联吗,还不让看下。员外吴存学看了已经写好的楹联,其中的几副并不合员外的意。问了边上的众人是怎么回事,有好事者,把刚才小孩说的话,学了一遍。员外吴存学看到小孩挑粪再次路过,就请他过来。小孩不肯过来,说畚箕太臭了,会影响老先生的思路。小孩很聪明,他不说老先生瞧不起他的话,也不说写了会影响老先生的信誉。
老先生说你先吟上一对给我听听,小孩脱口而出“春到门上增瑞气 日临窗台起祥光”,这不出口还好,这一出口把员外惊的一愣一愣的。此时员外顾不得体面不体面,硬是拉着小孩的手往桌前走去。老先生见员外拉着童家小孩过来,连忙起身相迎。员外对老先生说,让这孩子试试。童家小孩看先生一眼,很有礼貌的弯腰作了一揖。小孩洗了洗手,才往桌边走去。
写吧,员外和蔼的说道。
小孩还真不客气的,就站到桌前,小孩拿起笔,略一深思,又抬头望了望员外。再也不言语,挥毫当场写了起来。“光前振起家声远 裕后留贻世泽长”,“家有藏书墨庄香远 门无俗客竹径风清”“子孝孙贤至乐无极 时和岁有百毂乃登”。一提笔更是了得,不仅文好,那字也不赖。笔势雄奇,姿态横生,气韵流畅,风姿多变。如龙飞舞,若柳飘扬,潇潇洒洒,一连写了几幅才再抬头望向员外。从员外的眼眸中看到答案。员外脸上挂着笑容,答案自是写在脸上、印在眼中。四眼对视了一下,员外口中只说了二个字,“继续”。
见员外肯定了自己的成果,将剩下的几幅一口气就给写完了。“勤为摇钱树 俭是聚宝盆”“虚心莫过竹节 人口应如兰馨”“读书满座风云起 良友一堂富贵春”。有新年祝福的,有祖德传承的,有读书出息的,有财帛多多的,有多子多福的,有经商顺利的,有慎终追远的,有世德扬芬的,有名望之后的,有孝思不匮的,有好义家风的,长句短句,方方面面,都有顾及,总之很合员外的意。
员外喜笑眼开,见写完所有对子,让下人赶紧打来热水,请童家小孩洗手。小孩在员外的要求下,简单的在水里荡了荡,习惯的往身上擦了擦,向员外与老先生作辑告辞,没待员外说什么,就往家走去。太阳还离天边有一段距离,红的让人脸颊也红彤彤的。也不知怎么时候刮起了微风,似乎想把人们习惯的思维吹走。员外急急叫住小孩,非要让他在家吃了饭再走,小孩说饭不吃了。家里还没有打扫完毕,以后有机会再说吧。那你就到我家过年吧,你一个小孩也不容易。小孩说年就不到你家过了,好年坏年穷年富年,都应该在自己家过的,不能坏了规矩。
员外心里在想这个小孩还真有才,面容不俗相貌姣好不说,小小年纪还那么懂事有礼貌有规矩。心里在想如果是自己的孩子那多好啊,晚上吃饭不香,睡觉不甜。员外的太太看着也着急,也不知是为了什么。问也问不出什么。有知情者告诉了写对联一事。太太说那有什么难事啊,可认他做干儿子啊。
员外大喜。主意已定,前往小孩租住处,与之商量,小孩不在家,原来是人们看到员外家的对子都是他写的,就有人请他去写对子了。过年这家送一点这个吃的,那家送一点另外吃的,小孩子今年的年货比往年不知道丰富了多少。
员外在回去的路上碰巧碰到小孩,和他说了认干儿子的事,小孩说承蒙员外看的起,这不是我小孩子能作主的事,要等我父亲来作主。
开春过后其父亲并没有及时的赶回来,一直到过了清明才回到威宁。那天已经很晚了,敲门声响起,同时也传来父亲的声音。儿子联魁(童鸿樊)一滑碌从床上爬起来,把门打开。先泡上一杯绿茶,让父亲先休息一下。又急忙去烧热水给父亲洗脸洗脚,此时儿子联魁将吴员外要领养其为养子的事告诉了父亲,听到此事,一口茶水从口中喷出,差点被开水噎着,其父亲惊得下巴都掉下来,咽了咽还是把茶咽了下去。他真不敢相信这个事,有点口吃的连忙说,你说什么,再说一遍。儿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。
老家荣县也是大户人家,经商多年,积蓄也不少。儿子从小饱览群书,熟读四书五经,学习各种能够丰富他知识的东西。日积月累之下,他的学识水平也变得越来越高了,没有想到平常教他的那点东西,这次还被用上了。
翌日下午联魁父亲安排好家里的事,正准备外出,员外吴存学听说他回来了,也恰巧踱步到门前,联魁父亲邀请员外吴存学进屋小坐。联魁急忙泡茶端上,二位大人相互间问候起来。员外将联魁大大的夸奖一番。
两人商议过继承祧之事。联魁父亲考虑到生意在此已经做了多年,对吴员外一家也有所了解。当时也就应承了下来,但联魁父亲也提出了要求,那就是以后结婚生子,其孙子不沿用吴氏的字辈,而是要重新排列,用我童姓字辈。先祖不能忘,否则不孝,对不起列祖列宗。吴员外很是认理,同意此事。从此这支吴氏取名都用童氏字辈:文運天開、朝光貽第、蔚起英才、幫家枝濟、垂裕鹹亨、錫籓隆治、永佈思澤、長馨蘭桂。还有就是三代以后还姓,老大子孙可姓吴,其他儿子的子孙须返姓童。就这样联魁成为员外的干儿子。至今还有“存学的家当,联魁执掌一说”。
联魁公另有一说是做了吴家的女婿,这已经成了坊间的故事。总之童氏与吴氏有着扯不断理不清的千丝万缕的关系。不管姓童还是姓吴,这也已经无关紧要。悠悠流水,情谊深深。几百年过去了,能够继承先祖的聪明才能与美德那就足够了,记住童吴一家,有事多商量、多互动便是了。
2022年9月12日
始迁祖故事
始迁祖的故事千奇百怪,有的怀有绝技,有的志向远高,有的被逼无奈,迁徙形式多种多样,对此便有了兴趣,一日突然觉得应该把这些有趣的故事写出来,与大家分享。这对后代也有些教育意义。
好奇害死人,要把这些写下来,还是需要花费很大的心思,花费大把的时间,会把自己累的与狗一样,但累归累,内心还是很快乐的。
如果你看到此文,觉得你们的始迁祖也是有故事的,可以将内容发给我共享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