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来,家乡武平一个山区小县也算出了一些人物。武有开国上将、人民空军创建者刘亚楼(另有四名开国少将,被刘上将的大名给盖过去了),文有曾任中宣部副部长、文化部副部长、全国文联党组书记的林默涵。此外官居省部级的政坛人物,也许只有曾任福建省副省长、省人大副主任的童万亨。却不幸,童老竟以七十有四之龄于11月30日晚八时许病逝,因为是同乡,又曾有过道多不少的接触,再加上其外甥加胜兄的关系,哀伤自是难免。
我初识童老,是在1993年在长汀召开的福建省苏维埃政府成立60周年纪念会上。那时他是漳州市委书记,好象刚当选副省长,是经过省委党史办副主任李智介绍的。童很随和,还和我这位小科员老乡一起合影。他虽身居高位,但与一般高官不同,对老乡似乎并不特别关照,这点据说在老乡中颇有微词,但我却认为人各有处世方式,万莫求同,心有国家,仰无愧天俯于怍地,保持独立人格和秉性即善莫大焉。加之我不爱拜官的性格,和这位当了大官、据说对我有些印象的乡贤走得并不多,倒是在看了我的《百战将星刘亚楼》后,托当时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蓝祥凤兄转达过关切之情,后来几次碰到,又还亲切谈过。上世纪90年代中期,省政府办公厅某处曾有意调我履新,有人还劝我走走童副省长的老乡关系,但我无意于此,安心做边缘外的人,因此和他总谈不上亲近的往来。倒是在他退下后,有过一起吃饭和闲聊的经历,也没有多少值得回忆的事。近年和老同学加胜重新认识后,才知他和童老的关系,由此听说了他的一些事,并关注起他的病情来,并几次想着去医院看他,但加胜相告,童老病重后一概拒绝会客,我们也就顺从老人家之意了。
前两三天,我和加胜兄就童老的病情互有短信往来,期待他能转危为安,但奇迹没能出现。据说,这两年间尤其是近期肺癌把他折磨得相当厉害,他也早早看淡了生老病死,如此说来,驾鹤西去于他是一种彻底的解脱。
想着介绍我和童老认识、我视为父执辈的李智主任今年5月底已西行,继而父亲也往生佛国,再加上不久前送行或吊唁过弘力兄、姚远方将军,连着童老,感到人生无常,通过一些事,对生命的理解更真实了,对生死的理解也更通透了。生老病死是人生的过程,正如加胜兄所言,超载轮回才是重要的。
在慨叹盛年不重来、一日难再晨中,我们活着的人真的应该有所感悟,而不是无端叹息。
(作者:钟兆云,笔名:赵云,男,汉族,1969年6月出生,福建省武平县人,青年作家,福州市作协主席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