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的祖先童必大,在义乌是一位古代先贤,其事迹被历朝历代所推崇。今人杨为国先生在《义乌名人丛书》《童必大》传中写到:“南宋嘉熙元年(1137),童必大擢升安定知府(府治高平,今宁夏固原县,辖今甘肃、宁夏部分县市)。”
那么,南宋时的安定府到底在哪里?安定府还有没有童必大的资料?那里还有没有童氏后人?带着诸多疑问,2005年5月26日我和孟祖京二人受理事会所托,从上海转乘火车直奔数千公里外的大西北——宁夏固原市。
固原市位于宁夏南部六盘山北麓,属于黄土高原上的一个小盆地,历史上著名的丝绸之路北线必经之地。
高原的太阳刺眼灼热,地表见不到水源,土夯的古城墙簇拥着古城,到处灰朦朦的一片。。。。。。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古城安定吗?
我们辗转找到固原市志办,一位姓佘的老先生告诉我们,固原汉代时是安定府,北宋置镇戎军。南宋绍兴元年固原没于金朝。由于历史的原因,固原比较完整的历史资料从明代开始。他建议我们去图书馆看看。
在市图书馆古籍部,在一部《民国固原县志》上,我们看到了如下记载:“汉安定郡,有固原、泾川等21县,郡治固原;后汉,安定郡,治临泾,领县8,在今镇原县南50里;东晋,移治安定,领县七,在今泾川县北5里;唐,泾州升为定安郡,寻废;宋时也为泾州安定郡,寻亦废;金时改置安定县、于宁县;元朝1352年改定西州曰安定州,明清降为县。”从这一段文字,我们感到,固原不是我们要找的安定府,南宋童必大时的安定府也许在离此数百公里的甘肃平凉地区泾川县。
看到这里,我们忽然意识到,由固原至平凉的火车开车时间只有十几分钟了,于是立即回旅店、立即退房、立即购票、立即上车,穿越六盘山,赶赴甘肃平凉市。
火车到平凉,感觉一切渐渐有了生气。树木渐渐增多,人气增旺,有了较大的批发市场,而且竟然有义乌商人在此经营。从平凉沿兰州至西安公路到泾川,一路上顺着泾河而下。这是黄土高原上一条巨大的冲击沟,泾河两岸是狭长的冲积平原。车在沟中走,只见左右两列山脉远远的夹道相送。那山脉的后面,有大片大片的平坦的高地,当地人叫塬。这就是黄土高原特有的地势。
沿着这条狭长的河沟下行50多公里,右面的山峰嘎然而止,有一条支流自右汇入,叫汭河。在这两河交汇处,沟地宽阔了许多。这是山环水绕的风水宝地,历史上著名的泾州古城和泾川县城都在这里。古代丝绸之路北线也经过这里。
从该县博物馆值班人员处,打听到泾州即安定古城就在泾河北岸。该县有个民俗学会,会长是县政协副主席张怀群,他是研究安定古城的权威人士。由于是周日,许多单位都休假。我们决定当天勘察古迹,第二天再找张主席。
上午,我们租了一辆当地人称做“地老鼠”的三轮车的士,赶赴泾河北岸的水泉寺村。这里是童必大为国牺牲的安定古城吗?在司机与当地人的帮助下,我们不太费力就找到了泾州古城的大概位置。村民称,山上还有古城墙。那是南宋的遗址吗?可惜不善爬坡的“地老鼠”上不去。
听说王母宫有北魏时期的石窟,还有古碑林,正好回城途中路过,于是我们又去怀古。
王母宫是一个北魏至明时期的中型石窟,是纪念西王母的圣地。数十个大小菩萨栩栩如生,想当年,童必大如果在此为官,一定曾来此拜谒。
得知我们的来意后,工作人员热忱地把我们介绍到民俗村。在这里,我们意外地遇见了知音——民俗学会的张学俊老先生。
张老先生曾是报社记者,退休后致力于泾川古文化和民俗的研究。连星期天都在这里值班。聊了几句,我们就成了老朋友一般。他把他几十年的研究成果一件件的展示给我们,有文字更多的是照片和书籍。他说,据他们研究,泾州古城就是安定古城。他送我们一张由他手绘的泾州古城遗址图,上面城墙、寺庙、州衙等等方位清清楚楚,该古城三分之二在河滩上,三分之一在山上。这样的地形易守难攻,范仲淹曾在此留下“安定楼城高百尺”的千古绝唱。然而,这地形也给以后留下了祸根:明代,一场突发的洪水将泾州古城冲毁了,古籍档案片纸不存,如今的泾州县志主要内容也是从明代开始。看到我们有些失望,张老先生又说,张怀群主席是他们领导,明天可以去找他,也许他有一些资料。
好不容易熬到周一,张怀群主席热忱的接待了我们。他化了大半天为我们查找有关资料,但除了一些背景资料外,我們查不到有关童必大的只言片语,倒是我们带去的童必大传、墓志铭等宗谱资料引起了他们的兴趣。中午时分了,我们与张怀群主席握手言别。
走出大门,我那几天来一直绷紧的神经突然间被巨大的失望击溃了,我的身体突然跨下来,进了县人民医院,挂了两瓶盐水,又昏睡了十七八个小时,才渐渐好转。也许是长途奔波的劳累,也许是高原的反应,我还未恢复,老孟又病倒了,也挂了两瓶盐水。真是万里寻祖,倍感艰辛哪!
这此西北行,虽然童必大的资料没有找到,但基本确定了他任职的安定古城在甘肃泾 川县境。同时,实地考证了杨为国《童必大传》中的一些史实。如安定府治泾州(今甘肃泾川县),泾州地处黄土高原而非大漠,少数民族并无苗、侗,只有回族,且泾州附近没有南安县。更为重要的是,在和张怀群主席的共同考证中,我们发现,联系历史事件,童必大很可能死于抗蒙而非边民作乱。其墓志铭中提及的“裔寇”可能是“夷寇”的通假,而“夷寇”应该指“外夷”,当时就是蒙古兵。
至于安定有无童必大后裔问题,笔者听说泾川县西北乡下四十里高原上有个童村,遂亲往核查。发现童村有二、三百人姓童,自叙清代以前迁自山西洪洞县大槐树,与童必大没有任何联系。
(稠西童裔廿九世孙 童 晓)
2005年6月20日 |